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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七章 稍后订阅 (第2/1页)
杜林……到底要做什么? 很多人在接到电话通知后第一件事的想法就是杜林到底打算做什么,至少有一半的人都觉得这么做并不是很合适。 黄金三月中大多数政客都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进行宣传活动,他们的日程可以说安排的满满的,包括了奥德加阁下和多丽女士,他们两人也都不在帝都,前往了新党的票仓进行巡回公开演讲,确保票仓的安全。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参加这场临时会议的人就并不多了,大多数都是在帝都和附近工作的人,或者停留在帝都的党内人士。 当然,杜林突然间要召开临时会议并非是第一次,在过去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为了避免一些资源无端的浪费,所以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电话的方式获取这次临时会议的主题和议程。 然后按照这些内容来决定是否参加,或者放弃参加这次会议。 本次临时会议的主要内容是“纪律”,议程中涉及到了一些党内秩序问题,并没有特指某些事情,也没有什么需要通过表决来决定的大事情。 这或许是杜林任职后第一次主动出手,选择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机,以及这样特别的议题,回避了大多数人的同时没有什么实际内容,他或许在试探大家的态度。 这很正常,一点也不会令人感觉到丝毫的意外,杜林刚刚就任副主席的位置,他总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和地位来,那么通过整顿党内工作来树立起自己的新权威新形象,并借此机会试探各方面的态度,很显然这些再正常不过。 在此之前,大概一年前的时候杜林也就这个问题在当时的会议上发过火,不仅指责了一部分窃取新党权益作为筹码,为自己谋求更多好处的脱党人士的行为十分过分,还有些不那么体面的威胁过这些人。 这一年多时间以来该离开的都已经离开,帝党的气候已经形成,工党的威胁也超过了旧党对新党的威胁,这两家本不应该存在的党派可以说已经具备了和新党旧党掰手腕的能力。 那些早就打算离开的人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耽误自己发展的时机,不过这些人走虽然走了,可他们却也留下了很多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首先就是本次会议的主题,也就是纪律问题。 本着“反正以后和我没有关系”的想法,那些离开的人在离开之前肆无忌惮的破坏、践踏新党的秩序和规章制度,作出了一个很坏的榜样,以至于人们一直严格遵守的规则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当所有人都匍匐在一尊神像下战战兢兢的虔诚祷告时,即使有人不信奉这座神像所代表的神明,也会低下头表示敬畏。 但是如果有一座神像即使它是用黄金塑造,可每一个路过的人都会上去掰下一块黄金装进口袋里,或者是踢上一脚,吐一口唾沫,即便有它真正的信徒从此路过,也会开始对自己的信仰产生动摇。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否定”的力量已经影响了正常的秩序和工作,当时的新党又缺乏有效的反击手段,以至于人们开始抬头,对敬畏的东西变得不那么敬畏了。 有人会认为这是好事,认为敬畏是横在人性和神性之间的枷锁,限制了人性继续升华的空间,但在党务和工作方面,确保每一位组织成员的敬畏之心,还是很重要的。 要知道,所谓的权威,并不是来自于令人心悦臣服的德行,而是来自于由畏惧产生的尊敬! 杜林似乎在通过这样一场临时增设的会议表达自己对目前新党党内工作的看法,以及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方针,作为一名新的副主席,他需要向整个党派明晰的展现自己的工作纲领和计划,以获取人们的支持。 虽然大家心里认为这很常规的举动,不过杜林毕竟是杜林,他的名气和他的破坏力一样令人惊惧,为了确保杜林不会借助他们没有时间亲自到场做一些令人恶心的布置,所以大多数人还是决定派遣代表参加这次会议。 这场临时会议并不涉及表决和提交预案等内容,派一名代表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同时又可以监督一下杜林,他们甚至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对这场会议,对杜林的重视。 在过去,不参加就不参加了,大多数人都不会派代表去列席会议,顶多就是在会后从机要办公室要一份会议纪要看一遍就算完了。 相较于这些“事外人”平常的态度,财务部部长则感觉有一些不太对劲,他觉得很有可能这与他最近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都有关系,因为真的太巧合了。 杜林在一年前就表明他对新党党内高层不满的态度和事实,甚至在会议上正面对抗了一次高层,现在他作为主管党内工作的副主席就职之后,立刻就有人在内务部举报了他的违规行为。 他才把这些事情都抹平,准备抽空和奥德加先生聊一聊关于自己积极认错并得到改过机会的事情,杜林就发起了一场临时会议,而且还把中心放在和自己有关系的事情上。 这很不对,所有的因素单独放在任何一个时间段都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当他们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他在得到新党办公室的通知后,立刻把内务部部长约了出来,这次两人约在一家并不起眼的小餐馆内。 餐馆的老板是一名省雅人,省雅人对于烤肉情有独钟,似乎他们笨拙的双手和满是狗屎的脑袋只能够做好烤肉这样比较简单的菜肴。 餐馆的面积不大,只有六张桌子,因为财务部部长提前打了招呼,所以参观的门上挂着“歇业一天”的牌子,这也是省雅人的特色,他们喜欢在自己不想工作的时候就散漫的拒绝继续工作。 不怎么明亮的窗户和玻璃门都被拉上了黑色的窗帘,两人坐在餐馆内的一张桌子旁,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放了六根考好的牛肋骨,以及两盘子不怎么好看的烤肉。 牛肋骨就不用多说,这基本上已经成为了所有烧烤餐厅的主菜,简单,人们也喜欢,这家餐馆真正的杀手锏,却是那两盘看起来不怎么让人有胃口的烤肉。 省雅人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好吃懒做和穷的代名词,社会主流每每听见省雅人的事迹都会皱起眉头,然后用轻蔑讥讽的语气评判一下,主要还是懒,所以才会穷。 穷人吃不起商店里高等级的主餐牛排,这一点是肯定的,他们能够买得起的往往都是各种碎牛肉和牛肉末制作的牛肉饼。 这也让省雅人比其他人更多的接触到一些餐厅内很少会见到的食材,比如说类似横膈膜一样的“心包衣”,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是材料,两面由淡黄色光华的筋膜组成,在筋膜和筋膜之间会有非常弹牙的精肉。 这种部位和筋膜等会再烧烤和煎炸的过程中产生一种特别的变化,它们会变得像风干的牛皮一样坚韧且难以咀嚼,而这恰恰是目前最主流的烹饪方法! 人们不喜欢筋膜和筋,也不喜欢这些看起来不那么好看,不怎么规整的食材,大多数奥格丁人都没有吃过这样的部位,而这恰恰成为了这家餐厅的杀手锏。 这些筋膜之类的玩意经过清洗之后丢进放满了香料的水中煮开,慢火炖煮四个小时以上的时间,然后把它们丢在滤纸上,将剩下的香浓的汤汁浇上去,辅以各种调味品,放在大火上收汁。 最终就会变成一份色泽明亮香气扑鼻的美味,软烂香糯,入口即化并且回味悠长。 餐馆的厨子也就是老板略带谄媚的表达了自己美好的祝愿之后就离开了餐馆,财务部部长绷着的脸才露出了些许的不安。 “我觉得杜林这次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我,他这个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每一次出手的目标和过程总是令人难以想象,比如说奥迪斯市那边。” “如果他真的想要按着我的低头……”,财务部部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恨恨的咬了咬牙,“我可能会退让。” 他的意思是如果到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会妥协,向杜林低头的方式来换取杜林的放手,虽然这么做会让他在党内很丢脸,甚至财务部都会因此跌落一些排名,可至少他的地位和他自己的安全保住了。 向一个年轻人低头,对于这些长时间处于帝国高层的政客来说,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涉及到了尊严和原则问题。 内务部部长皱了皱眉头,他用嫌弃的眼神抽了抽锡纸盘子里酥烂的肉块,一点胃口也没有,“不会那么严重的,这次议程不涉及任何表决内容,就算他真的把箭头指向你,不满足表决最低需求时他没办法通过表决罢免你的工作。” “现在离下一次例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你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去把这些事情有效的解决掉,不管是通过奥德加阁下,还是和杜林妥协,我们都有足够的时间。” 他拿着一根肋骨咬了一口,然后把肋骨放下并再也没有动过,他不是很习惯这些贱民们爱吃的东西,“我觉得杜林不会那么蠢,连屁股都没有坐稳就想要调整我们这些老人,他应该很清楚,我们所有人都是一体的,这么做对我们,对他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好处。” 党内高级干部中大多数都是贵族派的人,只有极少数平民出身的人,包括了财务部部长和内务部部长,都是贵族出身,只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贵族。 就像内务部部长自己说的那样,高层,始终是一块铁板,大家一起共事了很多年,杜林突然间要针对他们中的某一个人,以此来树立自己在党内的地位和权威,其他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今天杜林干掉他们中的一个他们不说话,那么明天杜林干掉他们的时候,别人也不会说话,贵族们比普通人更清楚抱团的好处,他们的祖祖辈辈和皇室相爱相杀了不知多少年,早就明白了团体的真意。 这些话还不足以让财务部部长放下心来,离临时会议召开的时间越近,他心里就越慌,两人谈了一些其他事情之后匆匆结束了这场注定没有什么结果的会晤。 唯一让他稍稍安心的是,内务部部长表示一旦杜林把矛头指向他,其他部长之类的高层就会团结起来对抗杜林。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令人喜闻乐见的新闻诞生,这就让时间过的更快了。 根据有线电视集团的统计,从进入十月以来,各类电视连续剧等娱乐性的节目收视率不断的下降,反倒是政治类节目的收视率节节攀升,这也让更多的政客们出现在屏目前,形成了一种滚雪球的效应。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早上八点四十五分,新党阶梯会议大厅内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人赶到,会议开始的时间是九点半,这些人需要在会议召开之前先沟通一下彼此的意见和立场。 在很多会议中,包括了帝国议会上都会有这样的情况,在议会正式开始之前,各种扮演了掮客的政客甚至是掮客们都出现在会场,为了某些目的到处游走,说服或者被别人说服。 在这里也一样,不过今天他们不需要讨论利益交换的问题,只是在猜测杜林到底要做什么。 当人越来越多之后,时间指向了九点二十七分,所有人都落座后,杜林才姗姗来迟,令人惊奇的是今天主席台上只有他一个人,不过片刻后大家也就释然了。 奥德加阁下和多丽女士在外面巡回演讲,另外一位外务副主席也在忙着自己的工作不在帝都这边,帝都这边主席团成员中唯一能够来参加会议的,也只有发起人杜林自己。 这让其他人心里再次滋生了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是……杜林针对性的选择了这样一个非常特别的机会来发起这场临时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