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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李 (第2/2页)
这些,再也受不住声。 衙役只好将他扶坐起来,递了茶,又好言相劝几句。 天本就热,看着萧伯脸上黏黏糊糊的鼻涕眼泪,县尉只觉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得了,原告被告一开口就要炸,他实在吃罪不起,还是继续审证人吧。 “阁主苏旺,本县问你,死者萧丙辰当日在环彩阁是何情形?” 阁主擦擦眼泪,答道:“萧郎有个相好,是本阁的秋华姑娘,他常来跟秋华饮酒作诗,那日亦是如此。 我知道清河王跟萧郎素有过节,就怕两人打照面,好拦歹拦,却……哎!清河王闯进房间时,屋内只有萧郎和秋华,清河王便……” 阁主又不敢说了。让他当着一位王公的面说其坏话,而且是三番五次,阁主只觉得腹痛,仿佛肝胆俱裂。 李孝节正好不屑于被人褒贬,挺起胸脯道:“是,杏花不在屋里,可我怎知是不是萧丙辰将杏花藏了起来,他风评向来不好。我不过要搜一搜,他百般阻挠,岂不叫人生疑? 之后我已说过,是他先动了割肉刀,我才跟他斗起来。” 李孝节转向萧伯:“你儿死得是冤,冤在技不如人。” 萧伯嘿儿喽一声,一翻白眼,直被气昏了过去。 县令不敢怠慢,忙命人将他抬进后堂,又叫了医师检查抢救。 一番折腾反倒让县令松了口气,他对堂下众人道:“今日暂且审到这里,阁主苏旺,涉嫌十恶之大不敬,暂押县牢。待萧伯好些了,择日再审。” 说完,县令便闪进了内堂,逃也一般。 众人三三两两散去,李孝节也轻车熟路地走向县衙牢狱。 唯有阁主苏旺,腿软得试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还是衙役骂骂咧咧地将他架进了牢狱。 骂骂咧咧倒不是因为他沉,而是因为苏旺尿了一裤子,臊味实在令人作呕。 这也不能怪苏旺。十恶之罪,罪无可赦,任谁平白被安了大不敬的罪名,都很难不尿裤子。 此刻的县令已进了内堂,他便抬起双臂,催促仆役赶紧更衣。仆役为他脱下浅绛色官袍,竟如脱了枷锁一般。 县令几乎直接摊在椅子上,显得老态龙钟。 县令养精蓄锐之时,闫寸已回到了县衙东侧的典吏衙。 堂审中途,两人便离开了。 一进门,安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打探出什么消息?” “我昨夜对环彩阁的姑娘旁敲侧击,事情确与阁主所说一致,杏花是被一名女子带走的,且至今下落不明。至于是否跟东宫有关联……”闫寸摇头,“不好说……你呢?可见过那个人了?” 闫寸说话时,安固已给自己灌了小半翁酸梅汤。他放下陶翁,答道:“见过了,东宫乃宫城禁苑,绝不可能放一名院阁女子入内,若真是太子与杏花私会,只可能在宫外某处。 但据那人说,案发那日,即五月庚子,太子并未离开东宫,因那日齐王去找太子议事,两人先在书房待了大半日,又在后苑比试射箭,并喝酒游园,直至天将黑齐王方才离去。” 安固在长安人脉颇广,几乎没有他打探不出的消息,但他绝不透露消息来源,只用“那人”代替,这是他的规矩。 闫寸向来尊重他的规矩,因此两人的合作总是很愉快。 “不是太子殿下……”闫寸皱眉思索着。 “至少不是殿下本人,可那李树花玉佩……”安固摇摇头,“毫无头绪……你有什么打算?” “你说,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劫走一名院阁女子?为什么非杏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