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传_47杯酒(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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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杯酒(三) (第3/3页)

饶流波这才正经道:“侯大爷,你之前,是不是见到过一个酒杯?”

    “嗯。”侯大贵自思,这女子既然知道酒杯之事,那定然是昌则玉告诉她的。由此可知,宋侯真也受了昌则玉的指使。顺藤摸瓜推理过去,可见白日里的推测八九不离十,貌似一城之主的熊万剑实际上受人摆布,而褒城幕后的掌控者,就是嫌疑人昌则玉。

    饶流波自不知短短一瞬间,侯大贵能想这么多,把原本凌乱的线索串成了一条线。她接着道:“那么赵……”说到这里,差点直呼“赵当世”之名,好在及时收口,她担心地瞅了侯大贵一眼,见他没有动静,安下心继续说,“闯将可曾猜出那酒杯的用意?”

    侯大贵戏谑道:“昌先生打的哑谜,谁能猜出来?”

    饶流波忽然有了种成就感,暗想:“你不是厉害吗?怎样,这事我知你却不知,连赵当世也不知道。”虽然答案是昌则玉提前告诉她的,但看着侯大贵不知情的模样,不知为何,饶流波还是有种小小的“得志”之感。

    “既如此,那么明日,大爷可说这五个字……”饶流波说到这里,故意停下卖个关子。

    侯大贵的手本来已经在她身上上下摩挲,这时候也停了下来:“哪五个字?”

    “杯酒释兵权。”饶流波吹气如兰,五个字说的一个比一个轻。她其实不知道这五个的含义。

    侯大贵听罢,突感豁然。饶流波不知道,不代表他不知道。“杯酒释兵权”的戏、书,他看过也听过。原来昌则玉拐弯抹角送来个酒杯,目的就是要传达给赵当世这五个字。

    这五个字的内容,侯大贵清楚。但是,落实到赵营,这五个字又有什么深意?换句话说,核心问题,释谁的权,昌则玉为何又要说这种话?

    侯大贵并不担心自己,因为赵营本部的军权全都在赵当世一人手里攥着,集权这方面,赵当世做的比谁都彻底。身为赵营嫡系大将,侯大贵不存在军权上的问题,也没有争夺军队控制权的理由与动力。

    那么这句话所针对的对象,很可能是非赵营嫡系,也就是现在与赵营处于联营状态的张妙手、惠登相甚至是熊万剑。

    想透了这一点,侯大贵的紧张缓减了大半,但他又问:“昌先生除了让你说这些,还有其他吗?”前一个问题解决了,后一个问题却尚存疑问。同样是非赵营嫡系的昌则玉,说这话出于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一出来,侯大贵不禁又想起白日里入城之时未曾见到昌则玉来迎。按理说,即便不能以掌控者的身份出现,但昌则玉在武营的地位一样很高,加上此前的声望,完全没必要避而不见。

    一个问题好解决,但当问题交织重叠在一起,就不是一时一刻能想通的了。

    饶流波发现侯大贵的心跳渐渐放缓,一脸严正,生怕他越想越深,一把将他抱住,扑他怀里道:“大爷,天好凉,奴家怕冷。”

    侯大贵给她这么一打断,原本就没有头绪的思维算是彻底崩坏了。他但想:“反正此事与我干系不大,昌则玉就算另有所图,也需看他下一步如何动作。明日我就将这五个字说给掌盘无妨。”如此一来,烦意顿消,又感到怀中软‘肉如火,不由得意摇神夺。

    当下侯大贵一把抱起饶流波,就要朝床上去。饶流波娇哼一声道:“灯还亮着。”

    侯大贵冷笑一声,却也不顾灯,抱着饶流波,先走到门边,一把将门踹开,道:“就如此,又有谁能管我?”

    饶流波满脸娇羞,将头深埋入他怀中,无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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