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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节 最后的平静 (第4/4页)
知道是谁没风度,连筷子都摔了,就因为被人家辩的哑口无言。李锦瑟记得清楚,上次徐若轻用经济学远离解释,说最近二三十年里,哲学系能招到的学生全都是高考成绩二流的学生,就算这样,还绝大多数是调剂的,真正报考哲学的,一个班里往往只有两三人,甚至有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当一个学术,无法吸引人才,不但意味着这门学术正在消亡,也证明它本身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如行政系统中某些部门,只是用来撑门面的。这个道理,让高良明很生气,却无从辩驳,因为这是哲学系几十年来的痛处。 “好了,老师,我去结账!” 李锦瑟怎能让徐若轻去结账呢,匆忙追了出去。 徐若轻却已经付了账,但依然愤愤不平:“你们老师就那个德行不好,抓住人家的话柄,就绝不放过,还自称什么风度!” 李锦瑟笑道:“您说的对。比如您声称哲学因没有人才流入,在消亡的论证,就让我们导师很没有风度。” 徐若轻道:“没错。哲学在消亡,我刚才说错了,他比故步自封了五百年,而是从诞生之日起,就开始原地兜圈子,时至今日都没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不断涌现的所谓流派,不过是在原来的基础上缝缝补补。反观其他的自然科学,不但基于数学是可推理的,而且大都可以通过试验来验证。唯有哲学,只有理论中的理论,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李锦瑟有一个疑问:“徐老师,是不是一切注定消亡的事物本身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呢?” 徐若轻道:“如果有存在的价值,还会消亡吗?” 他笑了笑,挥手走了出去。 李锦瑟回到包厢,她的导师依然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火锅。 “锦瑟,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有没有考虑过以后?毕业后想继续做研究,还是出去求学?我希望你不要放弃哲学,选择放弃也许不是你的损失,但一定是哲学的损失。如果你想去留学的话,日耳曼或者瑞士,我都能帮你推荐。” 高良明说这句话的时候,十分的落寞,他的学生,不管多么有天赋,一旦毕业,极少有愿意继续从事这门学科的,他无可奈何,因为这门学科本就不是一个养人的学科,但他总是试图挽留最有希望的种子,他这种挽留,反过来又让他更加悲凉。 李锦瑟苦笑道:“老师,我可能没有机会选择了!” 高良明叹息道:“有人帮你决定了?是你爸爸吗?” 李锦瑟摇头:“老师,你说如果我明天就要死,今天的选择还有意义吗?” 高良明深思了一番:“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李锦瑟点点头:“老师,您一直困惑的那个问题,我也许能提供一些参考?” 高良明苦笑:“我困惑的问题多了?你指哪一个?” 李锦瑟:“最深刻的哪一个,关于意识。” 高良明叹道:“哲学无论那个派系,唯心的还是唯物的,还是中立客观的,客观中立的,无非是因为无法触及到意识这个层面。作为认识事物的唯一主体,意识总是认识着而永不被认识。无法确定这个基础,就永远无法解释世界到底是客观的还是主观的这一核心问题。” 李锦瑟叹道:“我也只能给您提供一定的参考。您想知道我认识世界的感觉吗?” 高良明想了想:“你想跟我做思想实验吗?没用的,无论我们如何客观,如何中立,都无法充分表达出来。意识经过语言的翻译,就已经失去了底色。” 李锦瑟问道:“如果我们直接意识共享呢?” 高良明反问:“你这是已经跟我做思想实验了吗?” 李锦瑟摇头:“我说都是物质试验,让您感受到我的意识。” 高良明疑问:“这是你设定的前提吗?” 李锦瑟有些解释不清了,决定行动,双手伸向了老师的脑袋。高良明以为学生这是设计了某种试验方法,他也不拒绝。 只见学生先是将两只手,两根手指放在了他左右太阳穴上,接着整个人偎了过来,在高良明已经开始感到局促的时候,学生的额头顶住了他的额头。 接着海量的信息冲击进入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