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天阑 第一章 不详之人 (第2/2页)

爹就是一个短命鬼，你娘就是一个祸害，这个全江临村都知道，你二叔哪里说错？”

    孩子脸红，女子说的他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生，自己的爹和娘都死了，本来风调雨顺的江临村因为自己的出生，变得天灾频频，村子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这也是黑云城今年要多分粮食的原因。

    但是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说自己的爹娘，自己虽然从未见过爹娘长什么样，但是他们生养了自己，自己就要维护他们。

    他心中一狠道：“我现在去找村长太爷，我要分田，我能养活我自己，以后不用你们管我。”

    他冲出院门，朝村中间村长家奔去。

    在村中间，一个白胡子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朝着山上望去，不知道在望什么。

    看着朝自己奔过来的孩子，老头子神色有些诧异，不由问道：“鸿儿，你怎么了？不随你叔出山干活吗？”

    孩子心头一暖，他本名叫岳江鸿，但村中的人，除了自己这位太爷会叫他鸿儿之外，其余每个人都叫他山雀儿，连他的姓也拆分成了两半。

    他虽然不悦，但久而久之就已经习惯了。

    可以说，在他心里，除了自己的父母不可侮辱，其余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是自己的姓名。

    他挺起胸，直言道：“太爷，我长大了，我要分田，我自己可以种地养活我自己。”

    老头子若有所思，询问道：“孩子，你叔叔岳仲又打你了吗？”

    “不是因为这个，因为他和他女人骂我爹和我娘！”

    “原来是这样，这事确实是你叔的不对。不过，你也要体谅体谅他们，他们也有他们的难处。”老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

    “他们说我父母，我为何要体谅他们？”孩子不服气道。

    “孩子，你长大了，今天，太爷就给你说个故事吧！”

    老头子抬起目光，看向孤山山巅，悠悠道：“那是十三年前，你爹去黑云城换盐和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女子，女子很漂亮，你爹说要取她为妻。村子里面的人都不同意。有的人是觉得这么一个女子，来路不明，怕给村子带来不幸。有的人是因为嫉妒他长得漂亮，怕她招惹是非。他们嘴上没有只说，但是太爷我心里都知道。”

    “后来，我同意了，她就是你娘。一年之后，她生下来你，从那以后，村子里的不幸就没有断过。”

    “你出生的时候，出现了一些大变故，你娘生你的时候生了一整天，白日里，孤山山巅飞来一只大鸿，那只大鸿有我们村子这么大，把我们村子的房屋弄塌了一片，晚上的时候，又来了一条大蛇，有村口到你家那么长，一夜之间把村子里的猪羊牛都吃光了。第二天你终于生下来了，天空又是雷雨阵阵，有青龙在里面浮现，大雨将倒塌的房屋都冲毁了晚间天空放晴，又来了一只火鸟，焚烧了十余里长的林子。”

    “村子里的人都害怕你家，尤其是你母亲和你，他们不敢明说，背地里都说你娘是妖怪，是祸害。从你出生的那一年，本来一直风调雨顺的村子开始出现了旱灾，第二年又出现水灾，村里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说。”

    “两年后的一天夜里，你爹和你娘被一道雷电劈中，然后就死了。只留下你一个，当时那道雷电本来是劈向你的，是你爹和你娘给你挡下了。村里的人都说你是不祥之人，说要把你丢到丛林里面喂狼，你叔和你婶没有说话，关键的时候他们俩说要要帮你父母抚养你。你才免遭厄运，村里的人不敢说你父母，也不敢说你，怕遭到厄运，于是把怨气都撒到了你叔两口子身上。”

    “你懂事了之后应该知道村子里面对你叔两口子的态度很不好。而且，在你四岁的时候，你婶怀着五个月的孩子莫名其妙就没有了，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怀过。所以对你有些脾气是正常的。”

    孩子愕然，浑然不知道自己带来了这么多事。

    “你的名字是你母亲取的，你父亲大字不识几个，你娘说你姓岳，出生在江临村，出生的时候有大鸿飞来，所以给你取名岳江鸿。”

    老头长长地望着天空，最后说道：“太爷我这辈子没信过什么邪，唯独发生在你身上的事，老太爷我是完全看不透。”

    “我叫岳江鸿，不叫山雀儿！”

    岳江鸿默默记下自己的名字，朝岳仲家里走去。

    在他身后，老头子问道：“鸿儿，你去哪里？”

    “回家，出山！”

    岳江鸿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