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长生_第二章 异世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二章 异世 (第2/3页)

隶妾,当场撞树而亡。小阿凡被鲁伯一脚踢飞几丈远,侥幸没有死,额角烙下了一个“鲁”字。

    家生子温顺,不比时刻准备逃跑的战俘奴隶,极少黥面。显然,鲁伯对孽种非常厌憎,见是自家财产才留下一条贱命。

    老苍头和山洼另外一户阿吉是与阿凡父亲一起上过战场的铁杆兄弟,共同抚养他,情同父子。阿吉一直想把女儿栀子许配给阿凡,可惜没福气等到两个小孩长大,前年和婆娘染病,先后撒手西去了。

    栀子的哥哥阿土沉默寡言,三棍子揍不出一个响屁。嫂子阿花却极刻薄,嫌弃栀子在家吃闲饭。一心想把她早早嫁了收聘礼,“卖”出个好价钱。

    阿凡今年十五岁,脑子不太灵光,身体瘦得像一根竹竿,比常人高一头。

    他力气大,跟随老苍头学了粗浅武艺,老琢磨怎样帮栀子脱离奴籍。见没仗打,便偷偷跑去为鲁家角斗。

    奴隶对主人而言,就是个物件。

    贵族老爷为了取乐、炫耀或者解决争端,常常让奴隶厮杀角斗。杀奴责罚不过一头牛,民不举官不究。对于打赢了的奴隶,主人往往赏赐,甚至一高兴让他脱离奴籍。

    可怜的阿凡第一次上场,被砍得惨不忍睹。栀子闻讯匆匆赶到鲁家城堡外乱葬岗时,他已经在死人堆浸泡一天一夜,气息全无。

    十一岁小姑娘爆发出令人生畏的倔强,一定要把哥哥带回家,幸好老苍头和阿土半路接住。

    阿凡再一次大难不死。

    栀子和嫂子大吵一架,连夜卷铺盖搬过来照顾。

    老苍头留下两块风干肉和半瓮粟米,第二天进山了。这里位于山脉边缘,想弄点新鲜野物和稀罕草药,只能往更深的山里走。

    这块逼仄的地域形状狭长,约五十平方里,属于山阴县鲁伯。

    东西两面分别是潇水同虎跳河,往北是鲁家堡,往南是戴山。

    河堤上与戴山前都有鲁家哨卡,八百多奴隶如困囚笼。即使侥幸逃脱了,天下之大,何处容身?没有庶民身份,一样要被官府抓去做苦役,甚至砍头。

    所以他们极少逃跑,绝大部分一生都没有越过鲁家堡见识县城。

    老苍头打过仗,有本事,见多识广。可冒着性命危险躲避哨卡毒虫猛兽瘴气寻找药材,对他而言也不容易,到现在没回。

    “哥哥,还痛不痛?”

    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楚凡胡思乱想。

    一个瘦小身子歪斜肩膀艰难顶开堂屋的大门,右手拎一大捆柴禾,左手端一个破陶碗。

    栀子名字的由来,仅仅因为门前有一棵栀子树,碰巧花开时出生。她与阿凡青梅竹马,比兄妹还亲。

    午后牛毛细雨停歇,栀子发现卤水没有了,便去往五百多米外的老苍头屋里端。

    五百米直线距离在平原一蹴而就,但五百米曲折泥泞山道对拎柴端碗的少女而言,恐怕不是一个简单工程,整整花费了快两小时才返回。

    人体无盐不行,会乏力。

    奴隶买不起盐巴,只能喝卤水。

    卤水是盐卤矿石浸泡出的不明液体,苦且涩。

    楚凡昨天被硬灌一大口后,强烈怀疑长期食用将导致慢性中毒。而少女馋猫似的嗅了嗅残余卤底却没舍得喝,又兑上开水,等凉了好用麻布团沾着擦拭外伤。

    大山边缘,柴禾本不缺。可阿凡不是一个过日子的人,没积存多少。

    昨天少女去哥哥阿土家抱回一大捆,立刻招来一个妇人泼天叫骂。少女回骂不过,不停抹眼泪。

    那是栀子恶毒的嫂嫂。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